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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教授的新发现
现在,咱们接着说那天早上发生的事。
大嘴鸟呼呼,心神不定地蹲在教室的门槛上。他的头顶上方有一块明晃晃的牌子,这是蒂姆•墨点做的,染得五颜六色,十分醒目:
哈巴库克•蒂巴通动物语言学校
根据协议自愿参加
目前,教授的学生中呼呼是唯一的鸟。呼呼一直认为企鹅企企不会飞,所以不能算是真正的鸟。
呼呼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干什么。他已经很用功地把作业都做完了,他很希望能到课堂上来背诵。他重点在练习“ei”的发音,他老是说成:“我疯(飞),你疯(飞),他疯(飞)。”而现在,他百无聊赖地蹲在这儿,没有一丁点机会展示他的才华。蜥蜥没来,企企也没来,念给谁听呢?乌慈甚至拿大抹布把他轰出了教室,还尖声大叫:“今天停课!哼给我出去,我得打扫卫生!”在所有动物中,乌慈是唯一能正确发音的,只是每次换气的时候她都得“哼”一下。
在过去的这几年里,她渐渐地担当了教授的管家一职。有时候,特别是当洁癖发作的时候,她简直就是个暴君。
而蒂巴通教授整个晚上都在写一本书。书名叫做《动物语言课程其问题和意义所在》,还有一本附录:《初级班基础习题集》。
天都快亮了,教授还在不停地写。不过,他现在正在起草的是一封怒气冲冲的信,这封信是要寄给他的对手:蓬蓬龙市自然博物馆主任茨文格尔曼博士的。最近,博物馆主任茨文格尔曼博士居然在一本有关古生物研究方面的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声称:“哈巴库克•蒂巴通教授所谓的‘恐龙’,只存在于这位可怜的蒂巴通教授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
蒂巴通教授特别生气,他不久前才以敏锐的洞察力证明了:恐龙是处于爬行动物和哺乳动物之间的动物,并不是他空想出来的。他在论文中使用了很多古拉丁语、古希腊语,以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
给博物馆主任茨文格尔曼博士写信,可不会那样亲切平和了。教授奋笔疾书,激动得不得了,他不停挥动的羽毛笔差点扎着了乌慈的肚子乌慈那会儿正端着咖啡往教授的写字台上放。那一刹那,他大概把乌慈当成了茨文格尔曼。当然,他一发现自己的错误就赶紧道歉:“对不起,乌慈!那个茨文格尔曼真是个蠢东西!恐龙当然存在哎,我的眼镜呢?”
“不就戴在你的鼻子上嘛,教授哼!”乌慈咕噜着。她对刺痛挺敏感的,平常她就不喜欢呼呼和企企闹着玩儿的时候啄她胖乎乎的肉肉。她推推教授,哼了哼:“你工作过头了,齐步走!立即上床睡觉,一定要睡足!哼!”
教授叹了口气,他拿乌慈一点办法也没有。
乌慈把教授塞到床上,把被子一直拉到教授红彤彤的蒜头鼻子下边,拉上帘子,才晃晃悠悠地慢慢退了出来。
“你怎么还坐在这儿啊?”她冲着呼呼说,“你还不如帮我打扫卫生!用你的鸟嘴衔着抹布,把这个角落擦干净!”
“我不高兴和你在一起!”呼呼委屈地说了一句,张开翅膀飞走了。乌慈早就料到呼呼会这么回答,她觉得鸟是最没用的。
呼呼找蒂姆•墨点去了。这孩子喜欢坐在树杈儿上,红红的头发在绿油油的树叶中十分扎眼,呼呼很快就发现了他。
“蒂姆•墨点!”呼呼叫着,“你也在和乌慈怄气吗?她居然要把抹布塞到我嘴里你不觉得她这么做很过分吗?”
蒂姆•墨点扔掉手里的一块香蕉皮。“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和乌慈怄过气。”他说,“你看,沙滩那边是什么东西那么亮?”
呼呼停在蒂姆旁边的一根晃动的树枝上,朝海边看去,可还是想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我疯(飞)过去看看!”呼呼叫着。
正在这时,他们看见蜥蜥和企企上山来了,往教授的小木房走去。“我特想知道,”呼呼叫着,“是不是该企企打扫那个角落啦?”
蒂姆像小猴子一样灵巧地从树上快速地溜了下来,往教授的小木房那边跑去,呼呼也好奇地跟在后面,落在外边的一根树枝上。
他们听到乌慈哼哼唧唧地在埋怨:“你们让不让教授睡会儿觉啊?哼!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这可怜的人几乎没躺一会儿,就被你们吵醒了,你们老在敲门,这像什么话?哼!”
企企生气了:“我怎么知道大白天教授会在废(睡)觉啊?”
“我根本就没睡觉!”教授在床上喊起来。
“他根本就没废(睡)觉,”企企高兴了,“哈!”
“那座冰山这会儿正在融化!”蜥蜥嚷着。
“你说什么?”教授叫起来,“一座冰山?咱们这里?”他一边用腰带捆住自己的红睡袍,一边去开门。
企企说:“是的,是一座冰翻(山)。还有个什么东西冻在了里边,一个很大的东西,说不定是个大饭(扇)贝……”
教授赶忙穿上了拖鞋,向山下冲去。企企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蜥蜥动作麻利地在前边带路,呼呼飞在空中。“哼,这些懒东西,就爱赶新鲜!”乌慈不屑地把抹布扔在门槛上,却也一溜小跑地跟上去了。“我要是不在场,鬼知道他们会整出什么事来!”乌慈不放心地嘟囔着。
蒂姆•墨点毫无疑问,他早就在下山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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