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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生命的自我修复能力(图)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1日 13:13  《孩子,我们来谈谈生命》 

  好象每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的时候,在多雪的冬天过后,突然有一天感觉到“春暖花开”,突然发现春天来临,精神于是为之一振,一种巨大的生命的欢乐突然充满了你的心灵。

  “阿德雷小道”是我给从乔治王岛通往阿德雷岛(企鹅岛)的沙坝起的名字,我从宿舍的窗户就能远远地看见它。它常常淹没在海水里,要在退潮的时候,而且退大潮的时候,才比较清楚地露出一线。

  一条路,尤其是一条时隐时现的路,一条大半时间埋在水中、只是露出一小会儿的路,本身就很独特而构成一种诱惑,而且你总是看到它或期待着它,它又通向你想去的地方,不免要勾起一种强烈的愿望。尽管我也知道企鹅岛并不能随便去,那岛上有智利南极站的企鹅的观测和保护点,每次其他站的人去都要集体行动,并事先征得他们的同意,但心里还是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渴望。

  到长城站不久的一天下午,我顺着海滩往那边走,我并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为止,我只是喜欢那海浪、那雪和那风,还有那站立的企鹅和躺卧的海豹。不知不觉我就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已经到了阿德雷岛的近旁了。

  对着我的阿德雷岛的一面,正好是比较平缓的一面。在我面前,出现了数片青色的苔原,这是我来到此地第一次看到这样多的绿色,心里一下就热起来了,几疑又处在江南的春天。

  这时又恰逢退潮时分,一条呈弧线的小道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是“小道”,其实有些地方很宽,并且比较平缓,都是海沙漫过来形成的。我慢慢走上了那条小道,一直走到小道的尽头,又往阿德雷岛走了数十米,就没再深入,退回来了。

  我知道,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心里一直有一种忧伤,在去南极之前更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但是,那天我猛然看到了那样一大块绿色,感觉到了一种生气勃勃;那天又恰好是一个少有的暖和、晴朗的日子,风不冷、雪融化淌下的溪流正在欢快地奔涌,天空还不时露出阳光来。我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竟然可以只穿着衬衫,大踏步地走回来,身上甚至出了一点点汗。

  好像每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的时候,在多雪的冬天过后,突然有一天感觉到“春暖花开”,突然发现春天来临,精神于是为之一振。一种巨大的生命的欢乐突然充满了你的心灵,走在山野间的你突然想引亢高歌。

  南极的夏天经常让人觉得就像是我们内陆的冬天,而我现在感觉到了春天。周围的景色也都好像是江南的初春,我好像回到了小时熟悉的村庄、小路,我的心灵甚至身体也都回到了童年。我大步走着,大声唱着,身外的生命和身内的生命有了一种神秘的契合。我感到一种热力的涌流,那是生命在长期蛰伏之后最初的、也是最好的表现。

  生命中有时会有漫长、漫长的冬天,甚至加上漫长、漫长的黑夜,就像南极冬天的极夜。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得耐心地忍受和坚持,相信生命有一种巨大的调节能力,甚至对创伤也有一种巨大的修复能力。“不会总这样的,不会总这样的。”也许我们这时候只能喃喃自语而再没有别的办法。但就让自己忍耐下去吧,等待着晨光微露和春光乍现。这是我们的信心,也是我们的努力,只要我们永不放弃希望,希望可能就真的来临——比我们的预期还早地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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