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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微 / 青年作家
最近在网络上看到,同学们回忆童年时期躲在家偷看电视的经历,忽然间十分感慨。原来,大家都有过在爸爸妈妈上班以后偷看电视、继而又在他们回家前给电视机“降温”的经历,甚至,就连遥控器要放回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朝向,都不是独特个别的小心思,而是群众们共通的智慧。不晓得现在的小朋友,又是如何一个人与大人们战斗智慧的呢。
遥想曾经的童年时代,是多么期待一个人在家的生活啊。彼时,尚没有电脑、网络,也没有高级的电动,甚至连数码相机都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了一个人在家的机会,玩什么都很带劲。自由就好像亲吻,必得偷来方显甜美。和爸爸妈妈一起看电视,就远不如自己偷看来的激动人心。我们那时候看什么呢,也无外乎《黑猫警长》、《海底小精灵》的动画片,无外乎《青春的火焰》、《新白娘子传奇》的电视剧。每周二的下午,还要适逢电视台休假。只有中央一套有新闻,其他频道都是“屏保”。所以,要是轮到这一天正巧爸爸妈妈不在家,别提有多沮丧了。
没有电视看的时候,便还可以收听广播。每家每户还将收音机放在五斗橱显眼位置的日子,时至今日同样一去不返。彼时循着收音机,我们可以听到当红的流行歌,譬如小婉君的声音。也可以听到好笑的相声,听《五官争功》,或是其他好笑的包袱,如两人去拥堵的小食店吃饭,后面排队的禁不住大喊“这两人眼看就要完了,快来!”。如今想来,依然好笑得杀气腾腾。电台里有听众点播,没有电话的时代,靠的是信件。亦有长篇连载故事,《烈火金刚》、或者《射雕英雄传》,谁都不愿错过一集。
即使是一个人,借助看不见的电波,都会觉得很热闹。然而,爸爸妈妈一旦在家,这种自由闹猛的感觉就要大打折扣。即使并没有被严格限制要去做这做那,可大人在家,总会不经意间令小朋友内心充满压力。听到评书第145集,必然会被问到,怎么会听过之前的144集。听到好笑的笑话,也不能因为听过而故作深沉。这样一点一滴的小心思,总是在不经意间催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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